边防官兵的“别样柔情”

    新华社乌鲁木齐8月25日电题：边防官兵的“别样柔情”

    刘小红、周玉明、白晓辉

    在艰苦偏远边疆戍边卫国的边防军人，有着独特的“风花雪月”，也有着自己的“别样柔情”。记者日前在新疆军区某边防团采访，记录了边防官兵和动物的几个感人故事。

    军马通人性

    哈萨克族上士阿恒别克，爱军马，爱每一匹军马。

    巡逻归来，阿恒别克把军马一一拴好，添上草料，再逐个洗刷。

    扫马厩、喂马、遛马，洗涮、添料、牧马……入伍9年，这些工作像软件程序一样，早已写入这位边防连军马员脑海，没出过一次差错。

    他铡马草，细致如切菜，草长3公分，长短如尺量。去年隆冬，军马“别克”突遇感冒，阿恒别克把自己的被褥裹在“别克”身上，自己裹着大衣，蹲马厩守一宿。巡逻遇雨，他脱衣盖马背，自己浇个透。那次追逃，大山里荒无人烟，官兵们搜寻三天三夜，断了水源，他把最后一瓶水，全给了军马。

    去年七月，在野外寻找放养的军马，阿恒别克越走越远。毒辣的太阳炙烤大地，戈壁滩像着了火。他酷热中暑，昏倒在荒芜之地。危急时，坐骑“黑旋风”用身体遮挡阳光，朝主人撒尿，将阿恒别克唤醒。然而阿恒别克却无力上马，“黑旋风”就俯身卧地，待主人爬上马背，独自回到连队，阿恒别克这才捡回一条命。

    去年冬夜，阿恒别克和战友往山谷执行潜伏。行至半路，军马嘶鸣——一群野狼包抄而至。狼是保护动物，非万不得已，不许开枪！官兵们迅速下马靠拢。军马也意识到危险，头朝里，后蹄朝外，把官兵们紧紧地围在中间。

    昏暗夜色中，狼眼凶光像萤火虫般绿光闪烁。对峙良久，野狼向官兵们围拢。突然，一只狼朝“黑旋风”扑来，“黑旋风”嘶鸣一声，抬起后蹄突然一蹬，正中狼头，狼被踢出一丈多远，狼群见状，仓皇逃窜。

    “军马通人性！”阿恒别克说。

    孤狼引路

    那天天气很怪！

    每当讲起那天的事，阿恒别克就重复这句话。

    那天下午，风和日丽，万里无云，阿恒别克独自骑马进山，寻找边防连放养的马群。

    当他赶着马群返回时，天空突然乌云翻滚，下起多年不遇的暴风雪。天地间，雪雾弥漫，他只好躲在马群中避风雪。

    风住雪停，却已红日西沉，暮色苍茫。阿恒别克惊恐地发现，自己迷路了！分不清方向，所有山头都白雪皑皑，似乎一模一样。手机没信号，气温零下30多摄氏度。

    正当绝望，忽然发现对面山头有一匹狼向他张望，更加剧了恐惧。那匹狼朝他走来，不时摇尾，长鸣。

    没错，是“赛虎”！尖耳、长嘴、高腿、细腰，眼睛上面有一团黑毛，像戴了一副眼镜。

    那是5年前的冬天，一匹母狼偷捕牧民阿依丁家羊时，被夹住后腿冻死。善良的阿依丁找到狼幼崽交给连队，阿恒别克给它搭了窝，用牛奶喂养，取名“赛虎”。“赛虎”能独立生活后，就放生了。不曾想，在危急关头以这种方式见面。

    阿恒别克一个口哨，野狼兴奋地朝他跑来，突然又朝另一个方向走去，不时回头看他。阿恒别克突然醒悟：它这是要带路！于是翻身上马，赶着马群，跟着“赛虎”往前走。

    快走出大山时，突然，一只比“赛虎”大的野狼挡住了去路！“赛虎”毫不示弱，凌空跃起，将野狼扑倒，就势咬住脖子，野狼负痛逃之夭夭。

    走出大山大约20多公里时，终于走上巡逻路，连队山顶的哨楼灯光已经隐约可见。

    “赛虎”一声长嗥，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守护“约会门”

    边防连营区外，两只狐狸正在山口散步，一群黄羊在山沟中悠闲觅食，和谐画面让人陶醉。

    “边防野生动物增多，归功于‘约会门’。”连长李石快人快语，“就是在铁丝网上开几扇门，方便野生动物约会繁衍。”

    开阔峡谷通道，是野生动物约会求偶最佳场所。每年晚秋到初冬，各种野生动物在这里求偶，孕育生命。第二年夏天，大批野生动物到这里产仔。

    为加强边境管控，边境线上架设了数米高的铁丝网，却给野生动物带来了麻烦。最初，官兵们在铁丝网下挖几个洞，可是野生动物不买账，它们爱跳不喜钻。

    通过观察，发现野生动物主要集中在防区数个沟口迁移，官兵们就在那里开辟了“约会门”，平时锁起来，动物迁移时打开。

    但狐狸的戒备心很强，对具有强烈反差的事物尤其敏感。新修建的“约会门”颜色和两侧的铁丝网反差很大，狐狸始终不敢“越雷池一步”。

    官兵们又用银白色的油漆，把“约会门”左右几公里铁丝网全刷成一个颜色。时间长了，野生动物发现没有危险，也就放心大胆地穿越“约会门”去享受“甜蜜爱情”。

    每到野生动物约会期和繁殖期，打开“约会门”，官兵们就通过增加巡逻和夜间潜伏频次来加强对“约会门”的管控。

    “我们必须严密守护好‘约会门’！”李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