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当好疫情防控“守门员”——记解放军总医院第五医学中心感染性疾病诊疗与研究中心一科代理主任黄磊

    新华社北京2月25日电（张芸、罗国金、洪建国）2020年春节，新冠肺炎疫情从武汉迅速蔓延到全国，人们纷纷戴上了口罩，城市像被按下了暂停键……然而，在北京解放军总医院第五医学中心发热门诊，这里的医务人员却像按上了快进键。

    他们步履匆匆，争取以最快的时间筛查发热患者。这里是新冠肺炎疑似和确诊患者到达医院后的第一站，也是医务人员与病毒“零距离”接触的第一站，危险性可想而知。

    但是，在这里，有一位不畏生死、不讲条件、久经沙场、经验丰富的抗疫卫士，他曾作为中国第二批援塞军事医学专家组党支部书记、医疗组组长，在传染病高发的非洲塞拉利昂开展医学援助。他就是解放军总医院第五医学中心感染性疾病诊疗与研究中心一科代理主任黄磊。

    黄磊接诊患者。张芸 摄

    “找茬人”要求人人防护过关

    “作为一名传染科医生，每天掌握国内外疫情动态是我的必修课。新冠肺炎疫情发生后，我的神经立马就绷紧了……”与传染病打了近20年交道的黄磊说。

    疫情就是命令。1月19日，黄磊接到通知，他所在感染一科全体医务人员正式接管发热门诊，由他担任发热门诊主任。发热门诊，是新冠肺炎疑似和确诊患者到达医院后的第一站，也是医务人员与病毒“零距离”接触的第一站。对黄磊而言，使命在肩，责任如山。

    发热门诊地方虽然不大，可在疫情防控中的作用不可小视，正可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发热门诊集诊室、护士站、输液室、治疗室、检验室、放射室等单元于一体，可以进行输液、监护、取药、检验、办理住院一站式服务，简直就是缩小版的医院。

    “消灭敌人，先要保护好自己。”这么多科室人员在这面积不大的独立空间里通力合作、筛查救治发热患者，做好个人防护至关重要。”黄磊严格要求大家个人防护人人过关。

    戴口罩、帽子、橡胶手套、护目镜，穿防护服、靴套……相互检查不能有一丝暴露在皮肤外。脱护目镜要消毒，脱靴套再消毒，脱防护服还要消毒，脱手套继续消毒……每个环节都不能出现半点差错，谁不过关，就一直练。科室同事给黄磊起了个外号叫“找茬”。

    “从里向外卷着脱鞋套，外层千万不能碰。说了多少遍，怎么又错了。张扬，你是传染科的老医生了，不应该犯这样的错误。”

    “晨曦，头发全部塞到帽子里面去，一点不能露在外面。”

    “杜旭，天天给你说消毒、消毒、消毒。脱第二层手套时，怎么又忘了？”

    一位放射科的医生，硬是被黄磊揪到水池子边，练了30分钟如何洗手。

    “发热门诊的医务人员以年轻人居多，很多都是‘90后’，没有处置重大疫情的经验。光凭一腔热血打不了胜仗，莽撞行事只会造成无谓牺牲。只有我亲眼看到人人过关，才能放心让他们上战场。医务人员保护好自己，是为了救治更多的患者。”黄磊说。

    严格进行培训考核、科学设计工作流程、迅速明确筛查标准、反复推敲设置人流物流通道和候诊分区……黄磊带领医务人员“白加黑”连轴转，不眠无休，短短1天半发热门诊即开始接诊患者。

    黄磊和同事讨论病例。张芸 摄

    “守门人”练就火眼金晴

    “到发热门诊的大多为疑似患者。疑似，顾名思义，可能是，也可能不是。我们既不能把非新冠患者送进病房，也不能让确诊患者走向社会。”

    临床无症状、体温正常但核酸检测为阳性；临床症状不典型，影像学检查提示肺部有炎症改变，初次核酸检测却为阴性；临床症状典型，但初次核酸检测为阴性……如何通过火眼金睛辨别这些“灰色地带”患者？

    笔者问黄磊：“在发热门诊，您最害怕遇见什么样的患者？”黄磊挠挠头说：“最害怕碰见临床症状不典型，核酸检测为阴性的隐形潜伏患者。”话音刚落，他还真遇见了一位。

    公司高管李某曾与武汉分公司同事接触过，没过几天体温出现异常，但温度并不高，也没有明显咳嗽，胸片显示肺部间质改变，血常规仅有单核细胞绝对值轻度升高，他接受了两次核酸检测均为阴性。

    两次检测结果都出来，李某终于松了一口气，“医生，我就是普通感冒发烧，吃点药多喝点水就行了，我可以回家了吧？”

    “真的是普通感冒发烧？是不是核酸检测假阴性？难道两次都是假阴性？又会不会是还处于病程早期，呼吸道内病毒含量还不高呢？”黄磊反复分析判断李某各项检查报告，他高度怀疑李某的病情没这么简单。

    黄磊果断明确医嘱，“患者留院观察，进行第三次核酸检测。”很快，第三次核酸检测结果显示强阳性，放射检查显示双肺病灶大面积片状渗出，病情非常危急，病人很快出现了咳血和呼吸困难的情况，如果不得到及时治疗会有生命危险。

    “好险呀！幸亏没回家。”李某脊背直冒凉气。由于治疗及时，李某很快康复出院了。元宵佳节之时，李某特意给黄磊发信息感谢。

    炎症、细菌感染、病毒感染……引起发热的病因多种多样，黄磊如何练就“火眼金睛”？除了丰富的临床经验，还要有很强的责任感和极端的细心。他说，筛查如同破案，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黄磊详细询问病情。张芸 摄

    “暖心人”认识所有发热门诊的患者

    这些天，黄磊脑子里装的都是发热门诊，想的也都是如何确保医务人员“零感染”，如何避免患者在发热门诊交叉感染的事。“在密闭空间里时间呆久了，有交叉感染的风险，这是我最担心的问题。”黄磊说。

    为防患于未然。在患者等待各项检查结果期间，黄磊要求医务人员对患者进行划分区域管理。筛查区内，医生问诊患者。候诊区内按照流行病学史和临床症状再细分区域，尽最大程度地避免患者之间、医患之间交叉感染。

    医本仁术。“患者得了病已经很不幸了，这个时候尽量多帮助他们。”黄磊还积极与保障部门协调为患者提供盒饭和饮用水，让他们在焦急等待中感受春风化雨般的温暖。

    “从发热门诊走出去的每一位病人，我都认识，我都清楚他们的详细病情。”黄磊说。不管是确诊、疑似患者还是被排除人员，他都会亲自把关，确保万无一失。

    小伙子陈某给黄磊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一天下午，一位小伙子急匆匆地赶到发热门诊，“医生，我发烧了，我可能得新冠肺炎了。我刚参加完同学聚会，还可能传染给其他人，快救救我吧！”

    黄磊赶忙让小伙子坐下，仔细询问他的情况。经过了解，小伙子既没去过武汉，也没接触过从武汉来的人，既没有坐过途径武汉的火车飞机，也没有接触过发烧的人。黄磊初步判断小伙子不像感染新冠肺炎，而是像感染了甲流。

    小伙子的心情很沉重，黄磊一个劲地安慰他，让他放心。后来，通过放射检查、核酸检测，小伙子确诊得了甲流，这时小伙子才松了一口气。再后来，经过对症治疗，这位帅气的小伙子很快康复回家了。

    人走不能茶凉。黄磊还注重院后回访，他要求发热门诊每位医生利用休息期间，对诊疗过的“安全人”进行电话随访，随时关注他们的身体状况。这一举措，让很多康复者心里暖暖的。

    黄磊与同事坚定信心抗击疫情。张芸 摄

    黄磊脱下防护服后已是大汗淋漓。张芸 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