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3日，在美国俄亥俄州克利夫兰市，示威者抗议枪击黑人的白人警察迈克尔·布莱洛被判无罪。新华社发
美国克利夫兰市政府26日宣布，市警察局与美国司法部达成一项和解协议，同意对市内警察进行约束，最大限度地减少种族歧视和暴力执法，从而避免因其不当执法行为而卷入漫长官司。这份105页的和解协议明确规定，警察不许对已制伏的嫌疑人施加暴力；当无法合法使用致命暴力手段时，也不能用钝器袭击嫌疑人头部。
市警局与司法部签和解协议
美国司法部去年12月发布有关克利夫兰警局执法状况的报告，指出克利夫兰警局过度使用武力情况严重，要求克利夫兰市政府协同社区领导人制订一份警方改革方案。
克利夫兰市警察局最终与司法部达成一项和解协议。美国联邦检察官史蒂文·代特尔巴赫26日介绍，和解协议明确规定，警方使用武力必须“得当且合法”，而且不管何时使用都必须上报。
和解协议必须由一名联邦法官批准才能生效。代特尔巴赫说，一旦获批，这份协议可视为全美警方改革的路线图。
克利夫兰市长弗兰克·杰克逊说：“这份协议给予我们实施系统改革的框架，能让警方改革更上一层楼。”
司法部民权部门主管范尼塔·古普塔说，这份协议尊重宪法权利且反映了克利夫兰社区的价值观，“我对克利夫兰将迎来改观持十分乐观态度”。
警察将受防止歧视执法培训
根据协议，克利夫兰全市警察将接受如何防止歧视执法、如何判断歧视行为的培训，还将学习如何避免隐性歧视。市警察局将分析拦下问询、搜查和没收财产等执法活动，以消除不符合宪法规定的执法行为。
协议规定，警察不许对已经被上手铐或制伏的嫌疑人再施加暴力；当不能合法使用致命暴力手段时，也不能用钝器袭击嫌疑人头部；遇到事故后，警察应提供急救或叫来医护人员；协议还针对追捕车辆作出限定。
和解协议还要求，警察局必须接受一名独立人士督察，此人要么由市政府和司法部共同认可，要么由一名联邦法官任命。
□背景
克利夫兰屡现暴力执法
在克利夫兰市，非裔居民占总人口的53.3％。对这座俄亥俄州城市而言，警方暴力执法、种族歧视并不罕见。
2012年11月29日晚，两名非洲裔青年驾驶一辆雪佛兰迈锐宝汽车被警方追捕。在他们停下车后，13名警察在不到10秒钟时间内向那辆汽车连开100多枪。之后，一名白人警察走下巡逻车，爬上迈锐宝的引擎盖继续对两人开枪。
这起案件只是促使美国司法部对克利夫兰警局执法状况展开调查的“触点”之一。这份于去年12月发布的报告指出，克利夫兰警察局存在“针对平民的系统性过度使用武力”情况，警局高层对“过度和在不必要情形下使用致命性武器”持容忍甚至支持的态度。就在报告发布前几天，一名非洲裔少年在公园玩耍仿真枪时被警方误作真枪而射杀，引发舆论哗然。
美联社报道，过去5年间，司法部对包括克利夫兰在内的20多个地方警察局执法状况进行审查，包括密苏里州弗格森和马里兰州巴尔的摩。截至去年12月，大约15个地方警局已经实施整改，其中8家落实了与司法部达成的和解协议。
□延伸
1 和解协议是什么？
和解协议是美国司法部近些年来监督地方执法机构整改的措施之一。
据了解，和解协议是由行政执法机构与被告达成的，具有行政协议的性质。在这种协议中，尽管被告不必承认有罪，但必须接受政府的意见改革。协议签署后，必须得到联邦法院的批准，否则就不能在法院得到承认和执行。法院批准协议后，被告将免予起诉。
2 和解协议是否有约束力？
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院美国研究所所长达巍表示，目前达成的和解协议只对克利夫兰市警察局有约束力，对其他地方则只有示范作用，没有约束力。
达巍指出，协议签署后，将由克利夫兰市警察局自己执行相关规定，但是会有一名独立人士负责监督。
3 警察暴力执法能否根除？
达巍指出，彻底根除暴力执法是不可能的，在可预见的未来，要想明显改善也很难。美国的制度已经比较健全了，现在的问题在人的心里，这个层面要想消除，就很困难了。美国的种族主义是系统性的，如果种族歧视不能根除，仍会有新的冲突。
另有专家指出，生活贫困、缺少就业机会、刑事审判体系存在的种族歧视导致黑人和其他一些少数族裔长期生活在“执法过度”和“司法不公”的阴影下，究其原因，在于美国从立法、司法到执法的链条上并未真正从根本上反省种族歧视对社会的危害，或从制度上防止少数族裔与执法部门的对抗。（翟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