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表作一
巴盐古道 千载沉浮焕新颜
川盐济楚盐道中的一支——巴盐古道,北起西沱,历经王家、鱼池、石家、黄水、枫木入鄂西利川,经咸丰、来凤进入湘西龙山,经永顺、大庸(张家界)、凤凰到吉首及黔东南地区,涉及渝、鄂、湘、黔三省一市,蜿蜒1000多公里。
从以盐立国的巴国开始,无以数计的巴盐和来自更远的川盐汇集到这里,通过盐运力夫的肩挑背磨,由巴盐古道源源不断地发往湖湘地区。作为“川盐济楚”的重要运输线和武陵山区物资进出的重要交通线,著名学者费孝通先生将之形容为“武陵山民族走廊”,更是武陵山区内部各族与外界联系的生命线。
青石板上深深的杵印,蕴含着一幅幅消失的画面——土家人世代繁衍,耕田放牛,吼号子、吹唢呐、唱土戏、跳大神……一代又一代走过他们的多样人生。
《中国国家地理》如此定义:巴盐古道是继古代中国丝绸之路、玉石之路、茶马古道、古蜀道之后的第五大古道,是维系川渝鄂湘黔边区土家、苗汉等民族,乃至中华民族的又一情感之路、文化之脉。
5月18至22日,我们与西南大学历史学教授李世平、石柱土家族自治县文管所专家一起,沿着祖先的足迹,寻访背夫后人和文化遗存,打捞岁月沧桑,为您讲述巴盐古道的兴衰沉浮。
一条深沉厚重的历史之路
在历史的暮鼓晨钟中,巴盐古道历经销盐、移民和战争,生生不息。而最让这里声名鹊起的,当属清末太平天国运动期间和抗战时期政府发起的两次“川盐济楚”运动。
时间回到1851年。
洪秀全领导的太平军势如破竹,很快就攻占了由清军把守的长江水道,切断了淮盐行销湖南湖北的通道,导致楚地食盐告急。
消息传到了朝廷,咸丰帝坐卧不安。湖广总督张亮基向咸丰帝进谏,四川至楚地的盐道很通畅,既然两淮和广东的盐都进不来,何不从四川调盐?于是,“川盐济楚”的相关政策和措施随之出台。
一时间,从中坝转运至西沱的食盐与日俱增,连同它一起转运来的,还有长江上游和峡江其他地区的食盐,这些食盐转运至西沱,通过巴盐古道销往楚地。
食盐带来的蓬勃商机,让很多人夜以继日、不知疲倦,农民离开耕地加入背夫的队伍;商人倾尽家产开凿盐井、投资贩盐,巴盐古道在历史的推动下,进入一个黄金时代。
“川盐济楚”政策实施26年,这期间,四川仅向长江中下游地区运送的食盐就达80亿斤以上,上缴朝廷各种课税约合白银6.7亿两。
抗战时期,巴盐古道迎来了第二个黄金时代。
国民政府迁都重庆后,为解决战时资金短缺问题,也为弥补两湖地区短缺淮盐之苦,国民政府发起第二次“川盐济楚”运动。
当时,大批的资金投入到新盐井的开凿上。同时,国民政府还主动给盐商们提供贷款,鼓励他们在生产中大量采用机械设备以提高效率和产量。
史料显示,至1941年底,川东盐务管理局管辖区内各级盐务机构达42个,原湖北和豫南的淮盐销售地区均为川东盐务管辖区域,三峡井盐业进入“井喷”模式。1944年,仅盐税收入就占四川国税收入的60%,约占全国国税收入的25%。
“在‘川盐济楚’的国家行动中,巴盐古道承载着国家意志,并确定了难以磨灭的历史地位。”李世平评价道。
一条生机勃勃的开放之路
古集镇、旧客栈、老院子……行进在青石铺就的“三尺道”上,这些深藏其中的珠玑,仍然在诉说着淡淡的乡愁。
西沱,一个长江边上的古老小镇,巴盐古道的起点和货物集散地,因盐而兴的特质让它表现出与中国古代传统城镇的明显区别——没有城门、城墙,街道以商铺客栈为主,衙门、寺院等建筑反而退让在街道背后。
1985年,《建筑》杂志曾评价西沱镇:集思想、功能、地形、空间为一体的古代民居城镇;2003年,西沱被列为首批十大中国历史文化名镇;2008年,这里又被评为“巴渝新十二景”之一。
自由、包容、开放,这几乎是巴盐古道沿路集镇的共同特点。这个特点,在我们的探访中不断得到佐证——盐道上分布的建筑多呈现出以青砖砌筑,马头墙、西洋柱等元素形成的中西合璧式样;而在居民的服饰上也有明显的汉族、苗族、土家族混合的风格。
“巴盐古道就像一个生机勃勃的母体,不断孕育出沿路的集镇、客栈、院落,它们形成了庞大的文化、商业体系。”李世平说,盐道促成了城镇的产生,拓宽了人们的生存空间,城镇又吸引了大批的移民,从而形成了各族文化的交融与影响。
商业,是古道存在的第一规则;开放,是集镇最核心的要素;包容,则是古建筑群呈现出的人性化理念。
在巴盐古道上,我们意外发现,大部分穿心店的道路都是从主人家房屋的一楼穿房而过,这种开敞式的布局其实就是店主人免费为路人提供休息之处而设。在位于枫木乡的毛家老店,我们还看到露在室外的水缸和碗柜,那是店主人为让过路背夫方便饮用而特意设置的。
这种自由、开放的精神也渐渐内化为人的性格与气质,让“古道热肠”在这行走的江湖里得到了立体的诠释。
一条焕发新颜的传奇之路
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开始,由铁路、公路、水路构成的综合交通运输网络在崇山峻岭间交织延伸,巴盐古道渐渐退出历史舞台。
但在此次探访中我们发现,褪去昔日喧嚣的这条千年盐道,正孕育着新的生机。
“太阳出来啰儿,喜洋洋哦,啷啰……” 这首人们耳熟能详的民歌《太阳出来喜洋洋》,便是石柱土家啰儿调的代表作之一,至今还在古道上原生态地流传着,而它的曲调正源自背夫在古盐路上的声声吆喝。
凭着这首调子,年过七旬的啰儿调国家级传承人刘永斌多次登上中央电视台,走进中小学和各种大型演出舞台。被称为“土家歌王”的他,至今能唱100多首土家啰儿调。
“我的爷爷当了一辈子的背夫,苦得很。”刘永斌说,这些啰儿调都是苦中作乐时唱的歌,“唱起来有股幸福与辛酸交织的味道。”
同样是在西沱古镇,十几个老背夫的后代组成了巴盐汉子表演队。每逢节假日,他们背着扁背、穿着草鞋,迈着与祖辈相同的步伐,在云梯街上爬坡上坎,吼一声号子,喊一声幺妹,令多少游客驻足流连。
不仅是唱的,巴盐古道上的饮食也被神奇地“复活”。
去年,石柱土家族自治县的“倒流水豆腐干”被认定为“重庆老字号”。这款由竹海山泉和黄豆精制而成的美食,因醇香可口、易于保存、便于携带曾为当年背夫们最喜欢的干粮。
在绵延千里的古道上,在一个仅有54万人口的石柱土家族自治县,就聚合了国家级、市级和县级非遗保护项目137项。
人们从未停止对这条生命之路的依恋与探索——在探访古道的路途中,我们一路上都能偶遇自发前来的学者和驴友。在小众圈层里,徒步巴盐古道一再被他们提及。
去年1月,市规划局和市地理信息中心发布《重庆古道旅游地图》,重点推荐了包括巴盐古道在内的10条旅游条件较好的古道,驴友们争相购买,这里再次热了起来。
近年来,石柱土家族自治县借助盐道效益,大力打造乡村旅游扶贫产业链。在石家乡,曾因盐而兴的地主庄园——姚家大院等都被列入乡村旅游景点,不少村民们都尝到了精准扶贫带来的甜头。
这是一次关乎记忆的寻访,这更是一次有价值的历史重温——繁华盛景虽成追忆,但巴盐古道所散发出来的精气神,千载之下,铿锵回响。
代表作二
大昌至九湖 古道新路两重天
“以前要4天,大昌到当阳,那还要走得快才行。”6月15日午时,巫山县当阳乡高平村,80岁的背子客(当地对古时背盐或挑盐人的俗称)刘昌盛伸出4根手指,眯着眼睛望着窗外刺眼的阳光说,“现在快了,用不着1小时,我幺女在大昌,我经常去……”
16岁就开始背盐的刘昌盛,对大昌至当阳的盐道了如指掌。“出大昌,到白果寺,经黄莲垭、铺子坪、廖家坪、淹石龙,到当阳,80多里地。”这80多里路,要跋山涉水,“别说脚底板皮要磨掉几层,能活着走下来就算命大了。”
如今,这样的经历,也仅仅只存在于刘昌盛这样的背子客的记忆里了。
2015年7月1日,全长73公里的大九路(巫山大昌至湖北神农架九湖)历经10年建设终于正式通车。由此,从大昌至当阳仅有40余公里,车程不过50分钟。
背子客挥汗如雨、艰难前行的古盐道,与平整通畅、沥青铺就的大九路,都连接着大昌与当阳。然而,古道新路,区别的并不仅仅是4天和50分钟的时间……
古道艰深 背子客以命换盐
“大宁厂,开盐行,累坏了湖北小儿郎……磨掉了好几层脚板皮。不怪天,不怪地,只怪是个背盐的……”手里的烟,只剩半截烟灰,刘昌盛却只顾用嘶哑的嗓音唱着往昔在背子客中盛行的歌谣,“荒山野岭,吼一嗓子,壮胆也提气。”
那时,从大昌至当阳,甚至到更远的九湖等地,都只能靠步行。有的背子客用竹背篓背盐,持一根与屁股一样高的木打杵,成丁字形,下端有铁尖头,打杵主要用于歇肩喘气;有的背子客则是用一根弯弯似月、两头上翘的桑木扁担挑盐,打杵与人的肩膀一般高,呈Y字形。
“一背子盐或一挑子盐至少有200斤,也还有超过300斤的。”说这话时,刘昌盛的眼角有浑浊的泪花滑落。背子客穿行在杳无人烟的荒野之中,他们经常是肩不离背篓、扁担,手不离打杵,饿了就吃干粮,渴了就饮山泉,全凭劳力甚至生命换饭吃,十有二三死在荒郊野外。
行路艰难,背子客还要面对沿途的劫匪。在当时,盐是紧俏物资,刘昌盛记得,“1斤盐换3斤木耳或3斗苞谷,还可以换取皮革和贵重药材。”
盐也因此成了啸聚山林的匪帮猎取的重要对象。从当阳至九湖的古盐道上就有一处小地名叫“九条命”。据说,曾有9名背子客在此遇上土匪强人,盐被抢了不说,还被绑在树上活活冻饿而死。
在离高平村不远的五里坡林场,至今还遗存有一截石板铺就的古盐道。石板上每隔一段距离就会出现一些深深的杵印,“上七下八横十一,多走一步是狗养的。这是背子客的规矩,为的就是步调一致,防止有人落单。”刘昌盛说,背子客们为防意外相当齐心,也立了不少规矩,比如背子客必须结伴而行,少则5至6人,多则十几人;每天只走30至40里路,必须在天黑前住进可靠的栈房。
“大昌到当阳4天,当阳到九湖还要走3天。”背子客的生活,刘昌盛过了30多年;古盐道,他走了近50年,“后来不背盐了,但不通公路,进出还是只有走盐道。”
绝壁深谷 大九路十年方成
这样的情形,直到2010年12月22日,官阳镇至当阳乡的村道修通才有所改变。
即便有了村道,从大昌经官阳到当阳,依然需要近4个小时的车程。不仅如此,这条村道最宽处也不过两米,沿途大多是悬崖峭壁。特别是翻越九盘岭时,记者一行驾驶的越野车几乎就是一只挂在绝壁上的甲壳虫,倘若不是路侧有宽高都近半米的水泥护栏,一不小心就会坠入几百米深的谷底。
“官阳到当阳的路才修通时,常有车毁人亡的惨剧发生。”当阳乡党委书记李斌介绍,通过路面硬化,加高加宽沿途的护栏,这才减少了车祸的发生。但由于路途实在艰险,许多人依然选择通过古盐道徒步出行。当阳,依然是巫山最偏僻、交通最为不便的乡镇。
其实,早在2005年,作为重庆市交委重点工程建设项目,大昌至神农架九湖的旅游公路建设就已经正式启动。
然而,要想在高山峡谷沟壑间修建一条公路,又谈何容易!
平河经当阳至九湖的55公里路,几乎全处于峡谷地带,山高坡陡,地理条件极其艰苦。2010年,巫山交通勘察设计室的一名工程技术人员在当阳一线天进行工程测绘时,就不慎摔下悬崖,幸好被崖上几棵大树挂住,才保住性命。
“大九路历时10年修通。这是当阳交通瓶颈的重大突破,对当阳的基础设施建设、产业调整等都将带来巨大的改变。”李斌介绍,大九路是巫山县城至湖北神农架林区九湖旅游公路(国道G347)的重要一段,规划里程102公里,建成后将极大方便沿线36万人的出行。其中,大昌至九湖段73公里,途经大昌、平河、当阳。
大九路修通之前,当阳极为封闭落后,经济收入主要依靠当地2500亩烤烟和村民外出务工,全乡6800人有近3000人都选择外出务工。
李斌介绍,随着大九路的修通,当阳大力发展乡村旅游,带动了当地餐饮和住宿,解决了300多人就业。此外,还带动了当地黑土豆、白酒及高坪党参等农副产品的生产和销售。产业结构调整后,乡村旅游已成为当地的主要经济收入来源。
新路开通 贫困农家焕新颜
改变,在大九路沿线几乎无处不在。
午后的阳光中有习习凉风,记者驱车从当阳前往九湖,沿途不时能遇到自驾前来游玩的游人。他们或在飞瀑流泉前拍照,或在农家小院休憩闲聊,或在平定河畔悠闲散步……昔日无人问津的当阳,已成为人们休闲旅游的好去处。
当阳乡里河村忍子坪,地处海拔1300米的高山上,昔日因交通不便而贫穷落后,如今也因为大九路的修通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以前从当阳乡场到忍子坪,要从平定河峡谷爬陡坡上来,走的路都是有几百上千年历史的古盐道,坡陡难行,不到7公里的路要走半天。”里河村村主任沈发彪自小在村里长大,“去年通公路前,村里都难得看到一个生人。”
大九路通车后,忍子坪第一批启动的16家农家乐,收益都不错,沈发彪介绍:“去年7月到10月,最多的一户赚了15万元左右,最少的也有3万元。”
村民严克松两夫妇此前一直在内蒙古打工,每个月能挣7000元左右。去年7月,夫妇俩收拾好行李准备继续外出打工时却发现,邻居的农家乐开业后,城里人络绎不绝地前来吃饭或者住宿。
“我们当即决定不去打工了,就在家里开农家乐。”从去年7月下旬开张到10月份,严克松的农家乐在两个多月的时间里就赚了5万多元。
“以前我们这里就出苞谷、洋芋、红苕‘三大坨’,只够糊口。”沈发彪说,通公路前,里河村人均收入不到500元,是典型的贫困村。从去年7月大九路通车到现在还不到1年,村里人均收入超过了3000元,“现在村里农家乐开了35家,再加上种的独活、贝母等药材外运方便,村民的收入只会越来越高。”
李斌介绍,大昌至神农架九湖旅游公路通车后,在巫山县内,将沿途串联起大昌古镇、平河及当阳风情小镇,并使巫山小三峡、小小三峡、大昌古镇、九龙谷、当阳大峡谷串成线。同时,与邻近的神农架大九湖、宜昌三峡大坝等国家5A级旅游景区连成了一片,构成了极具市场竞争优势的景区群落,形成一条全新的“渝鄂金三角”旅游环线。
代表作三
弘扬巴渝文化 体现责任担当
抚摸岁月沧桑,聆听时代足音。
“重走古盐道 感受新变化”大型实地采访系列报道,今天推出最后一期。
今年5月,本报特别报道组10多名记者,分四路奔赴綦岸盐道(从四川自贡经重庆到贵州)、巴盐古道(“川盐济楚”和武陵山区物资进出的交通线,北起石柱西沱,涉及渝、鄂、湘、黔)、秦巴古盐道(以巫溪宁厂、云阳云安、开县温汤井等古盐场为中心,辐射周边,最终奠定了近代川湘公路、川鄂公路、川黔公路的雏形)、涪岸盐道(从涪陵为起点,溯乌江,经武隆、彭水、酉阳进入贵州),重走巴渝古盐道,历时一个多月,行程数千公里,登小道、涉险滩,穿行在渝、湘、鄂、黔、陕之间,寻访于街头巷尾、田野阡陌,挖掘古盐道珍贵史料,探寻巴渝文化密码,讲述盐道兴衰故事,反映近年来古盐道沿途各区县在改革开放中的巨变。
从6月16日起,“重走古盐道 感受新变化”大型实地采访系列报道,以全媒体报道的方式,在重庆日报、重庆日报新媒体集群连续推出。重庆日报19个版的篇幅,官方网站、微信、微博同步刊播,引起广泛的社会关注,人民网、新华网等纷纷转载,读者和网友予以点赞。
巴渝古盐道,成为一段时间来的一个文化热词。
这是重庆新闻媒体首次对巴渝古盐道进行的全方位采访报道。
为何花如此大的采访人力、如此大的篇幅,动用众多全媒体报道资源对这段几近湮灭的历史文化遗产进行大规模的报道?
在手机屏幕占据了人们大多数的阅读时间,在碎片化、娱乐化的阅读成为时尚的今天,这组话题比较沉重的报道意义何在?
一位读者的留言也许能够回答这些疑问。
“无意中读到朋友圈转发的重走古盐道的文章,竟欲罢不能,将相关的报道都找来细细读了一遍。感慨自己知识的寡陋,更感慨重庆有这么令人震撼的历史文化资源,我从中悟出了重庆人那种精神特色的源头,深感自豪与骄傲。谢谢重庆日报的报道,收藏了。”
巴渝文化的源头与盐有着不解之缘。远古巴国因盐而兴,因盐而灭。
摊开地图,回溯历史,我们不难发现,古人们或开岩凿道、或打孔架桥,让一条条盐道穿越崇山峻岭和大江大河,连接起外面的世界。
这些延绵几千公里的古盐道像一道道经线和纬线,连接着渝、湘、鄂、黔、陕等地,对西南地区政治、经济、文化的互动和变革有着深远影响,被历史学者称为“中国内陆最重要的文化沉积带”,是继古丝绸之路、玉石之路、茶马古道、古蜀道之后的第五大古道,是维系川渝鄂湘黔社会民众的一条情感之路、文化之脉。
这是一条厚重的历史之路、一条生机勃勃的开放之路、一条焕发新颜的传奇之路。
这是一条见证了能吃苦、敢担当、秉正义、尚忠勇、善开拓的巴渝精神的奋斗之路,是我们这座城市弥足珍贵的历史文化遗产。
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强盛,总是以文化兴盛为支撑的,中华民族伟大复兴需要以中华文化发展繁荣为条件,坚持文化自信。
我们的自信从哪里来?就是要从传统文化中提取民族复兴的“精神之钙”。
习近平总书记在2013年8月全国宣传思想工作会议上对新闻宣传工作提出了“四个讲清楚”:“宣传阐释中国特色,要讲清楚每个国家和民族的历史传统、文化积淀、基本国情不同,其发展道路必然有着自己的特色;讲清楚中华文化积淀着中华民族最深沉的精神追求,是中华民族生生不息、发展壮大的丰厚滋养;讲清楚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是中华民族的突出优势,是我们最深厚的文化软实力;讲清楚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植根于中华文化沃土、反映中国人民意愿、适应中国和时代发展进步要求,有着深厚历史渊源和广泛现实基础。”
迅猛发展的重庆需要深厚的优秀文化积淀作支撑。建设文化大市、文化强市,就必须正确认识历史文化遗产的重要性,切实增强对巴渝文化的挖掘、保护、利用、弘扬,坚持不懈,久久为功。不断继承创新、发扬光大,让这些宝贵资源在当代真正“活起来”,成为重庆一张靓丽的文化名片。
从2014年的“君从何处来——重走湖广填四川移民迁徙路”大型系列报道到今天的“重走古盐道 感受新变化”,体现了重庆日报作为主流媒体,坚持挖掘弘扬巴渝优秀传统文化的文化自觉与担当。
世事沧桑,繁华褪尽。
如今,古盐道上早已没有了背夫们艰难跋涉的身影和沉重的喘息,江河上也没有了货船闯险滩、越激流的帆影,但在那一个个深深浅浅的杵印中,那一座座铅华褪尽的古场镇里,仍然留下了无数的传说故事。
令我们印象深刻的是,近年来,在实施五大功能区域发展战略、脱贫攻坚中,沿途各区县正在主动、自觉地运用古盐道资源,传承盐运文化,发展乡村旅游,走特色脱贫之路,变化巨大,形势喜人。
这是重庆日报作为主流媒体践行“走基层、转作风、改文风”,贯彻中宣部“行进中国·精彩故事”活动部署的具体行动。
这是一次有价值的历史重温——繁华盛景虽成追忆,但这些承载着巴渝文化记忆的古盐道所散发出来的精气神,千载之下,铿锵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