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华微观察:为自己选的城市辩护


六年前,我对青岛、北京、上海、南京等城市写过情绪极为强烈的素描,文章里流泻出我个人化的表达,当时,李梓新与我就文章里带有强烈节制又毫无节制的情感展开对谈,这位后来创建中国三明治的传媒人告诉我,更早的时候,他也写过近似的对城市快速扫描的文章,无一例外,我们在写作的时候对城市都带入了个人情感。或者说,我们都在试图阐述自我理解的城市的精神,因为我们或在其中某个城市居住过,或在其中某个城市短暂逗留过。

《城市的精神》是什么?来自加拿大蒙特利尔的清华大学政治哲学教授贝淡宁和耶路撒冷希伯来大学社会学系主任艾维娜•德夏里特在共同完成的这本书中,以自身记忆和感受的方式对世界的九个城市从建筑、历史、产业、人口、地理等方面展开断层扫描,"为自己挑选的城市辩护"。

如果说城市的精神难以定义,那么市民的精神更容易直抵内心,并积少成多成为城市精神的代言。对我而言,我对青岛的大部分了解绝非正统的对城市的解释文件,也不是与我相识并相知的可以温暖彼此内心的朋友,而是那些擦肩而过素不相识的路人。恰恰这些最不可能构成社会关系的社会关系,为我组合了青岛这个城市精神的基础元素。

 






作者:王帅


《城市的精神》
【(加)贝淡宁(以)艾维娜】

【第一期】更好的城市?更大的城市?

【第二期】城市和乡村的婚姻

 

在《城市的精神》里面,艾维娜•德夏里特选择耶路撒冷作为探寻城市精神的一个切面,他说耶路撒冷有很多从事贫穷救济的慈善机构,但是这些机构出现并非因为这个城市贫穷,"而是因为耶路撒冷是众多的民族和宗教群体的大杂烩,每个群族都有组织去关照自己的成员。

艾维娜对耶路撒冷的观察和分析有助于人们对城市生活多元主义的理解,马克吐温在1867年造访耶路撒冷时写到"耶路撒冷的人口由穆斯林、犹太人、希腊人、拉丁人、亚美尼亚人、叙利亚人、科威特人、阿比西尼亚人、希腊天主教徒和一帮新教徒组成。民族性的阴影就存在于上述清单中,他们使用的语言多的说不清",在马克吐温看来,"地球上所有的种族、肤色和语言都肯定被生活在耶路撒冷的一万四千人展现了出来。

有哪一个城市又何尝不是如此?在这个城市里生活的每一个人共同构成了这个城市特有的性格、情绪乃至气氛。把范围再缩小至这个城市或大或小的某个区域、某类人群,他们的累积为城市下了有别于他城的定义。

 
在贝淡宁生活的北京,他看到的北京与艾维娜看到的保留了太多历史痕迹和宗教影响的耶路撒冷不同,北京几乎"抹去了过去的痕迹"。他对天安门广场右侧巨蛋形状的北京国家大剧院的结构感到惊奇,并且他自然地认为大剧院屋顶的阴阳象征是中国文化最常见的标志,继而以此说明在天安门广场这个中国政治结构的中心,即使国家大剧院拥有现代感十足的外表,仍然摆脱不了中国传统政治文化的"干涉",而我也多次经过这个由法国建筑师保罗安德鲁设计的建筑,它的出现与其说北京就是这样,不如说中国的城市化进程就是这样。

就像我把青岛、女人和狗联系起来作为认识青岛的一个路径,在贝淡宁的叙述中,他把北京出租车司机的聊天符号化,甚至在他思考成文以后还想告诉那位出租车司机"政治也是音乐问题"。恕我恶意揣度,贝淡宁"政治也是音乐问题"的思考还是为了说明"音乐也是政治问题"。

 

若是不考虑真实性,初识一个城市时可能更容易把握这个城市的精神,因为城市生活本身是由繁琐的细节构成的,而细节恰恰是城市的精神这种宏观概念的搅局者,生活细节像一个高倍放大镜,当城市的主体无法在视线之内,城市的精神也就无从成形。

城市生活带有强烈的个人主义色彩,它与乡村的不同在于,城市很少出现集群,也就是说,城市内部存在无数偶然性,那些无法预设的机缘巧合让城市发展或者衰退,在此期间,城市的精神经由一个个个体的语言、动作体现,并过度渲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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