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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色丰碑——献给我的父亲和为治沙事业做出贡献的人
2018-09-29 13:28:37 来源: 新华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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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鹤仁

  一棵树,就是佛龛前的一盏灯,它的光,远远没有太阳那么明亮——磅礴地照彻天宇,让一粒种子茁壮成长;也没有炉火那么温暖,把坚硬的铁一点点熔化。但是,它是一种希望,一种力量,一棵树的存在,就预示着一种科目的树也能存在。许许多多的树,根在泥土中盘结,树枝在空中纵伸,就会改变和改造一方水土。

  一

  提起我的父亲谢恭德,知道的人都说那是出了名的治沙“愚公” 。

  我的家在内蒙古巴彦淖尔市磴口县,地处乌兰布和沙漠东北缘,东临黄河,三面环沙,自然条件恶劣,风沙危害十分严重。乌兰布和翻译成汉语就是红色公牛的意思,听名字就知道这个沙漠有多凶悍,就知道治沙的艰难。1984年秋天,父亲主动辞去队长一职,向坝愣乡党委书记刘生海主动请缨,要求承包新河村河西5000亩的沙漠。父亲当时的想法很简单,我们家人均只有二亩八分地,靠这点土地的收入,我们弟兄五个打光棍的肯定不止是一个。说到治理沙漠,父亲并不陌生,早在1972年父亲带领全村青年骨干,在沙漠腹地的苦豆坑开了六十多亩地,当年打粮一万三千多斤,尽管父亲因为多打了粮食没有上交,挨了批评,撤销了队长,但社员没挨饿,所以父亲在老百姓心中赢得的口碑。父亲第三次被推选为队长,很快实行了“大包干”。“大包干”让老百姓的肚子吃饱了,也让老百姓的心“散了”,他建议社员们把目光往远看,往大看,往沙窝看,不要成天想着填渠壕,削地堰,那时候的老百姓穷啊,肚子刚填饱,哪敢想做“大活器”。父亲召开了一个家庭会议,提出了自己的想法,问我们三个,大哥属于那种“羊随大流不挨打”的人,父亲说什么是什么,三弟可能是怕父亲,也没发表任何意见。因为申请报告是我写的,父亲是想让我“动员”、“鼓士气”。刚从学校回来的我,书生意气正浓。于是我说:人这一辈子,窝窝囊囊活的是一辈子,轰轰烈烈活的还是一辈子,但人活着不争个馒头气也要争窝窝气。父亲听我这么一说十分高兴,最后补充了一句,父子一条心,黄土变成金,如果你们都同意,咱们说干就干。

  这年秋天,在冬灌之前,父亲领着我们赶着骡车,拉着柳树栽,扛着锹,首先一片平缓的沙窝道钉下五十二亩树栽,打响秋季植树造林第一炮。为了确保成活率,父亲雇佣了一辆推土机推了两天,推开了流动的黄沙,我和哥哥弟弟妹妹连同父亲,起五更睡半夜挖了两天,开通了通往苦豆坑的渠,确保了这五十二亩树栽过冬。同时又灌溉了三百来亩沙窝,为明年的造林打好基础。 但是,第二年春暖花开的时候,当我们再次走进沙窝,却发现去年的挖开的渠无踪无影,只有刺眼的黄沙高高地压在上面,52亩树栽所剩无几,这个打击让我们几乎失去了信心, 但父亲却胸有成竹地说;治沙哪有这么容易。“开春一场风,从春刮到冬”,身为磴口人都知道,我们这里的风沙有多历害,乌兰布和沙漠每年以11.6米的速度,向黄河扑来,黄河每年运送一亿吨泥沙到下游。但是在沙漠里的感受和城市里感受是天地之差。狂风吹来遮天蔽日,沙丘滚到哪里,墙倒房塌,土地被掩埋,农渠被积压,道路被阻断,所以我们第一年洒下的汗水全部付之东流都在情理之中。初斗“沙魔”,我们很难接受这个的打击,后来经历的多了,反而习以为常了,我在出版的第一部诗集《漠海翻歌》这样写道:苦难的名字是生活起的,就如同乌兰布和的名字是风起的,生活在乌兰布和你就得认命,不太蓝的天不太明的水天天与你同行,风就天天这么刮着,如同你吃饭、劳动、睡觉,天天做着同样的事情,脸吹黑了,眼角吹起了皱纹,牙吹落了,黄沙等着埋人。人退沙进,人进沙会不会退?思则变,变则通,父亲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为了便于治沙,父亲让我们在苦斗坑给他盖了两间小房子,两间房子不到十平米。父亲就搬在里面住,遇到大风时,天昏地暗,飞沙走石。沙从门缝里蛇一样钻进来,做饭的锅里、吃饭的碗里都是沙。炕上的沙,锅台上的沙扫不完。风吹打着窗子、门,就像迷失了路夜行人,来敲你的窗子、门,那么焦急,那么急促。在沙漠任何声音都是沙哑的。三天不刮风,不叫三盛公,与这样的大自然的抗争,这注定是一场极其艰难的鏖战,是拉据战,持久战,谁认怂谁就输。任何一场战争,都以财力物力做后盾,都以生命做代价。在28年治沙中,我们每年栽的树只有成活率,没有保存率,年年栽年年压,28年实际栽树三千多亩,但是,保存下来的仅仅只有一半。引水的渠差不多每年清三次,挖出来的土比房子都要高。

  

  治沙真难。三米的沙头,开九米的口。沙土没有粘性,立不住,因此开口必须要宽――开口宽意味着出土量大。当时,在我们家,我和三弟的体力最好,因此,我和三弟在最低下挖,大哥和妹妹在半坡上倒运,父亲在最上面摊。为了防止风把沙再次吹进渠,我们把渠底的红土用箩筐吊上来,压在迎风坡。这样的劳动有时一干就是一整天,天黑了,人饿了,人却累的走动不了,回家还得翻两座沙头,走一公里多的路。 我记得那是开渠引水的第一天,好挖的、低洼的渠黄土都完了,眼前三米高的黄沙。沙窝上挖渠最难最费工,撩出去流进来,再撩出去又流进来,无止无休,没完没了。水期为时不多,为了加快速度,我们想出一个消耗体力最大出土最多的办法;把黄沙填在渠中,引进来水把沙渗透,然后把湿沙再扔出去,这个方式虽有效可行,但是,人终究不是机器,挖到日落西山,我们连饿也不知道了,把自己的身体仍在沙坡上,睡呀睡,沙子粘在脸上,钻在耳朵里,也顾不了,沙牛牛跑过来,趴在脸上痒痒的,抓上一把,眼窝里又是沙。

  五百米的渠,我们硬是挖了六天。这年春季植树我们载了二百亩,由于去年的基础打得好,成活率达到百分之九十六。 记得有一年大旱,渠里没有水,树苗快要死了,迫不得已,我们得从一里外的东风渠里挑水,那时候,沙窝根本就没路,父亲在沙窝里吃的粮食,蔬菜都是人力背,蓄力车的主意不要打,空车走在沙窝上,车轮一陷就是半尺深。没办法,只能是人挑了,上沙窝下沙窝,来回一趟,全身水洗,身上压着担子,走在沙漠里,头顶上面太阳特别毒,头昏脑涨。经常在沙漠劳动,生活,我们有的是办法,渴了,嘴里含一根白茨棍棍,舌头来回戏上,胃里的粘液上来,嘴唇就不再干燥。担水的时候,我们穿上衣服跳进河里,这样,尽管沙漠如蒸笼,身上凉凉的,要是有点风就更好了,但乌兰布和这几天偏偏没风。那么多的树张着嘴喊渴,不能等,不能停,几个来回,腿肚子开始转筋。腿肚子转筋不能再担水,放下扁担,蹬蹬腿,跳两下,或者在地上跺两下,觉得好些,再提起扁担。那时候我天天都在做同样的梦,梦见挖渠挖出黄金,我们有钱了,雇了两台推土机,推呀推,推了一条大渠,渠水日夜流淌并且潺潺有声;推出一条四米宽的大路,大路两边林立着整齐的白杨,树上站着早报喜晚报才的喜鹊。那时候,人都要疯了,苦的实在苦不下去了,每天在做白日梦。做梦真的是麻痹神经的好办法,真是苦中做乐的好办法。从梦中醒来,回到现实中,人的悲伤心境抹也抹不去。有时候感到要彻底绝望了,感觉到这辈子都完了,我们兄妹六个人生的黄金时代,都要扔进这片不生长爱情的沙漠里。如果没有父亲的支持,我们真要支持不下去了,真要疯了。

  

  治沙真的苦。那时候西沙窝除了紧靠东风渠有几颗半死不活的老柳树,光秃秃的沙窝没有任何着凉的地方。休息只能躺在深深的渠底。渠底虽然凉快,可能导致身体不适,在不远处的沙窝道里,我们找到一颗大白茨,挖掉白茨下面的沙土,用锹和扁担顶起白茨做阴凉,一个很理想的休息所在创造出来了,舒展四肢躺在白茨下面休息,惬意极了。而此时,我隐隐约约地感觉到,茂盛的白茨用柔软的目光审视着我,被她盯一次,我的心跳就加快一次。为了加快进度,母亲也来了,我们背上锅,背上水,背上面(面是在家和好的),找个土台挖个坑,灶就建成了。在沙漠做饭吃,没有亲身经历的人根本无法想象。做饭烧的柴火是枯死的沙蒿,沙蒿发苦,烧火时灰尘落在锅里,做出的饭带有苦味,沙自不必说,饭吃到嘴里不敢细嚼,好在我们饿得要命,端起碗三下五下拔在嘴里,咽进肚里,至于舒服不舒服,那是胃的事。

  有一次,午梦中我隐隐听到母亲和父亲吵嘴,我听到母亲说,我跟你受了一辈子罪就不说了,你可不能把我的娃娃给苦坏了,父亲说,在旧社会我们吃得苦少吗?我们应该感恩这个社会,就是身葬黄沙也得把沙止住。由于积劳成疾,2000年的三月母亲永远离开了我们,母亲的坟就在沙漠,只是周围尽是绿草,有我们栽的树天天陪伴着母亲。母亲是穷死的,也是累死的。母亲得的是肝癌,癌病中最痛的那种,然而母亲有习惯性肠胃炎,每年草芽发青时,母亲胃病发作都要吐酸水,为此,我有一个自己的逻辑推理,如果我们肯拿出钱拿出时间,治愈了母亲的肠胃炎,不吐酸水,母亲就不可能得胆结石,没有胆结石就不会引发肝癌,其归根结底就在于没钱给母亲只肠胃炎,对母亲的去世我至今不能释怀。

  四

  治沙非常难。这种难不仅仅是那种艰苦的劳动。比劳动更让人受不了的是缺钱。当时,我们家的农业贷款数目相当有限,仅仅只够购买农资,而我们家的状况是,大哥二十五,未婚,我二十二,三弟二十,一个妹妹两个弟弟都在上学。娶媳妇,供学生,开渠引水,三座大山一起压在父亲头上,父亲有多难,难到什么程度,我没想过,顺子就是孝子,孝子就得替父分忧,大哥看到父亲为自己的婚姻大事为难就推迟了婚期,为了彻底消除父亲心头的顾虑,刚教了两个月书的我也离开了讲台,三弟也放下斧头不干木工。一分钱能逼死英雄汉。这话好像是专门为我们家总结的。第一年治沙雇的推出机和买的苗木是大哥的娶媳妇钱。第一年失败后,家里就没有资金了,我们全靠借钱来治沙。这个钱直到2010年才还清。当时的治沙根本没有效益,全部是纯投入,根本没有办法持续。作为男人,穿戴破旧根本就无所谓,但是作为一个女孩子,自然会遭到议论,妹妹已经是个大姑娘了,如何给妹妹添一件新衣服,成为我们做哥哥的心病。有了,在乌兰布和沙漠,到处是甘草,那时候,一斤甘草拿在磴口县医药公司去卖是两毛八,我们哥三个挤时间挖了两天,卖了一百多元,二十八元钱给妹妹买了一件防寒服,剩下的给了推土钱。几十块钱顶不了大用,推土机司机说;今年实在给不了那就明年再说,不过的让我们兄弟几个给他家上房泥。吃人嘴短,拿人手短,给不了钱只能拿命扛,没钱往往让人失去最起码的尊严。然而,这才是个开头,难得让父亲吃不下去饭,睡不上一个安稳觉的老大难,紧随其后的是大哥的婚姻问题又摆上了日程,而婚姻问题的关键所在,归根结底还是钱的问题。钱不会张腿自动跑进我们家,就算是外面到处是黄金,你也得去挖、去找。植树、治沙犹如两根绳紧紧捆绑住我们的手脚,我们拿不出更多的时间出去淘金。 小芹是冯姨妈家的女儿,念书时哥哥天天绕个道骑自行车带小芹去上学,两小无猜,青梅竹马,冯姨妈早有这个意思,把小芹许配大哥。自从投身治沙,大哥没打个照面,后来听说有人给小芹提亲,大哥还是没有去,很多时候大哥一个人唱《康定情歌》,左一遍,右一遍。所有的一切,母亲看在眼里痛在心上。母亲带着责备的口气对父亲说;老大的事,你是不是不准备管了?向来只手遮天的父亲,唯独这一次没动肝火,我看见父亲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胃痉挛,心绞痛的那种。父亲从兜兜掏出旧报纸裁好的卷烟纸,从塑料药瓶里倒出自家种的烟叶卷烟,可能有些激动,卷了两次才卷成功,烟卷成了,火柴又擦不着,又擦了几下,烟点着了,父亲只吸了两口,就狠狠地甩在地上,找了一个破旧书包,装了几个空酒瓶就进沙窝了,父亲什么也没说,一句话也没留下。其实,父亲什么都说了,说的清清楚楚,父亲只用沉默说出一种无奈。最难是的别人对你的冷潮热讽。很多人说,凭你家三个壮劳力干什么都发了,偏偏去治沙,真是有病。治沙是又累又苦又难,在这种环境下没有几个人能坚持下来,很多次我们就要放弃了,但是父亲很坚定。每天,我都看见父亲背着树苗走在沙漠中,我心中疼痛,我不忍心,真的不忍。磴口县林业局的干部闫茂林就是专程派遣指导我们植树的,多年的共同劳动,让闫茂林和我们结下深厚的友谊,也许父亲的愚公精神也感动了上帝,闫茂林把自己的亲侄女许配给我的三弟。春露秋不漏,抹芽、切头,三十不载榆,四十不栽柳,闫茂林的加入,在治沙中我们用到很多技术,有民间的。在过去,农田地里铲掉的灰菜、老来红,我们不敢喂牲口,千年的菜籽,万年的草籽,因为牲口吃了就如同播种,于是我们把这些草拉近沙窝,这些草节,经过天上的雨雪滋润,开始发芽生根。如果大面积的把柴草压在沙头,势必起到固定风沙的作用,甘肃省民勤县的腾格里沙漠的柴湾就是这样形成的,我们今天的用麦草压沙,要比传统的治沙步骤上快了,科学性强了,在压好的沙障里栽梭梭,不但是一个跨越,简直是人间奇迹。三北防护林营造了多少年,生活在乌兰布和沙区的人民,总结出一套人撵沙走的独特治沙经验。就是说栽树固沙要选择在迎风面,在迎风面栽植植被,既可以阻挡风对沙的推动力,又给树木的生长赢得了时间。用葵花杆扎成防风墙这个技术当时也起了很大的作用。每天进沙窝挖渠时,骡车上再拉一些葵花杆,扎成防风墙。这种步步为营的作法非常可行。我家的治沙受益于治沙技术,便也遗憾于治沙技术。2004年研究出来梭梭接种苁蓉技术后,父亲承包的的五千亩沙漠已治住了。如果这个技术能提前二十年出现,也许我们就不会那么难了。

  五

  治沙难,护林更难。浇水的渠,两旁长出笔直的白杨,出进的路,骑个自行车就可以行走,沙漠不再移动,沙蒿,沙米,沙打旺,沙芦苇像一袭斗篷,把黄沙揽在怀抱,沙坡,沙窝道的草,树叶,比比皆是,更有叽叽喳喳的鸟,此起披伏,到了这个时候,我们终于敢说:沙魔这头黄龙终于被遏制了。与天斗我们胜利了,与地斗我们也胜利了,然而,与人斗才刚刚开始。随着畜牧业大踏步向前发展,养羊给老百姓带来一笔可观的收入。羊吃饱了才长肉,羊吃的草从哪来?这关系到收入的成本核算问题。进沙窝。一个社员这样想,所有的社员也都这样想,沙窝就成了“唐僧肉”,谁也想啃一口。人在利益的驱使下,父亲这个曾是他们心中的“活菩萨”形象,已不值一分,就是我岳父也咄咄逼人:沙窝是你家的?况且你家里还有我们一口人,这个羊你是让放我也放,不让放也得放。有的人碍于情面,白天不放晚上偷放。为此,父亲找到了县林业局,县林业局的彭富荣一听,桌子拍得震天:反了?老谢是咱们磴口县林业战线上的一面旗帜,哪能让这些法盲随意践踏。森警出动了,把放牧的人一个个带到林业局,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苦口婆心大讲特讲,人回来了羊继续放。“沙窝不是你谢家的”,这句话让父亲睡不着,是的,土地归公所有,我只是治理,现在治理好了,应该归还给国家。这等大事,父亲第二次召开了家庭会议。“七一”这一天来了,父亲要以一个共产党员的身份,在党的生日这一天,送上自己最满意的答卷。父亲岁数大了,又有腿疼病在身,当时是我扶着父亲走上主席台。当我搀扶着父亲走上主席台,与会人员一下子自动站起来,掌声震天。什么是荣耀?这就是荣耀,人这一生,只要有功于社会,有功于自己的国家,为了自己的信仰,抛头颅,甘洒热血,就会得到尊重。县委书记李茂亲切的握着父亲的手说:老革命,我无权接受你的大礼,《宪法》是党中央制定的,你要是有困难,你提出来我们为你解决。最难的跨过的坎也都跨过了,还有什么坎可以阻挡?父亲一肚子的委屈被县委书记一句话释怀了。

  从1984年到2002年的二十八个年头,一万多个日日夜夜,父亲领着我们共栽了多少树,已经算不出来了。但是,五千亩沙漠已经变成五千亩绿洲,在我们承包的地段,黄沙再也没有流入东风渠。2000年国家林业局为父亲颁发了“绿色奖章”,2001年,自治区再次赋予父亲“农牧区优秀人才奖”,香港凤凰卫视“大地寻梦”摄制组为父亲做了专题报道。我把父母亲和我们治沙的经历写成诗,编入《漠海翻歌》,2006年共青团中央赋予我“农村文化名人”的称号。但是,更重要的是我要感谢党和政府的支持。

  其实,早在50年代,根据磴口县特殊的地理位置,以杨立生为代表的治沙运动,就掀起了“两沿两营造”防沙治沙方案。到1958年,磴口人终于沿乌兰布和沙漠东缘,营造了308华里防风固沙林带,林带的宽度平均为50~100米;沿黄河西岸筑起了20公里防洪堤,基本上根治了流沙和水患对农田和家园的侵袭和破坏。在伟大的治沙事业中,“三北防护林”,始终像一块绿色丰碑,记载着一代又一代治沙植树人光辉业绩。

  仿佛生来就是为了感受生命——感受大地的心跳,感受阳光的普照。感受的过程,就是生命的经历,只有刻骨铭心的经历,才会永不褪色。

  (谢鹤仁,内蒙古作协会员。作品散见《草原》《北方农村报》,及多种年选。出版诗集《漠海翻歌》《泥土的恩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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