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华社哈尔滨2月15日电 题：深山里的养鹿人
新华社记者 孙晓宇
在黑龙江省大兴安岭地区呼中区飞虎山5号线，冬日暖阳穿过莽莽林海，投下斑驳光影。伴着清脆的鹿铃声，驯鹿群觅食归来。曹树权边拍着一头驯鹿，边给它喂食豆饼，兴奋的“小家伙”一直亲昵地往他身上蹭。
驯鹿性情温顺，耐力强，可以负载重物穿山越岭，有“森林之舟”的美誉。广袤的大兴安岭森林茂盛，苔藓遍布，为驯鹿提供了丰富食物。
呼中林场转产职工曹树权饲养的驯鹿（2020年11月22日摄）。新华社发
今年52岁的曹树权是呼中林场转产职工，曾经大量木材由他驾驶的卡车运输出去。2014年，林区全面停伐后，曹树权也开始谋划起出路来。
“在林场干活时，我看到鄂温克人在林子里放养驯鹿，就琢磨着自己能不能也养几头？”曹树权说，停伐次年，他筹集了20万元从内蒙古自治区根河市购买了8头驯鹿，在飞虎山5号线建起了驯鹿养殖基地。
令曹树权没想到的是，远道而来的驯鹿因环境陌生，性情大变，没待几天便集体“离家出走”。曹树权和朋友们出动了4台车，在苍茫林海间苦苦搜寻了4天，最终循着足印，在一处山顶找到了被马尾松挡住去路的驯鹿。
呼中林场转产职工曹树权和他饲养的驯鹿（2020年11月22日摄）。新华社发
为驯鹿接生，给被驯鹿母亲“抛弃”的幼崽喂奶，为两头正在争斗的驯鹿“说和”……此后，饲养驯鹿填满了夫妻二人的生活。“早上把驯鹿放出去，中午和晚上都得去看看，要不心里一直惦念着。”曹树权的妻子姜雪梅说，如果驯鹿两天没回来，第三天就得去森林里寻找。
在黑龙江省大兴安岭地区飞虎山5号线，曹树权的妻子姜雪梅正在给驯鹿喂食（2020年11月22日摄）。新华社发
飞虎山5号线地处大兴安岭腹地，距离呼中区城区近80公里，这里人迹罕至，不通水电，也没有手机信号。每年4月至6月是驯鹿产崽期，夫妻俩在山上的板房中一待就是几个月。
为科学饲养驯鹿，夫妻二人建立了饲养日志，详细观察并记录驯鹿的生长情况。靠着不断摸索，二人从养殖驯鹿的门外汉变成了行家里手，养殖的驯鹿已从最初的8头发展到现在的37头，还向动物园和养殖户出售了近20头驯鹿幼崽，每头幼崽售价近5万元。
“萌萌哒”的驯鹿逐渐受到大家欢迎。许多游客自驾来到曹树权的养殖基地喂食驯鹿。摄影爱好者们不断按下快门，定格驯鹿们憨态可掬的瞬间。可爱的驯鹿陆续接到酒店、动物园的邀约“外出务工”，还在黑龙江广播电视台的春节晚会上亮相。
在黑龙江省大兴安岭地区飞虎山5号线，曹树权的妻子姜雪梅和饲养的驯鹿在一起（2020年11月22日摄）。新华社发
夫妻二人久居深山，付出了艰辛，也品尝着奋斗的甜蜜。靠着出租出售活体驯鹿、售卖鹿茸等，二人每年可收入四五十万元。“今年一共有21头驯鹿怀上了幼崽，我俩的付出总算没白费。”姜雪梅兴奋地说。
在当地政府支持下，曹树权和姜雪梅建起了鄂温克驯鹿风情园，各项配套设施不断完善。风情园通往呼中区城区的道路即将实现硬化。“我要把驯鹿养好，把风情园建设好，让更多人能到这里感受大兴安岭的纯净和美好，为更多林业转产职工提供就业机会。”曹树权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