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华网北京7月20日电（吴诗萌 陈延特 实习生黄梦洁）你听说过安宁疗护吗？安宁疗护又叫做临终关怀、舒缓医疗、姑息治疗，它不是放弃治疗，也不是延缓死亡，而是为患者提供身体、心理、精神等方面的照料和人文关怀等服务，控制患者的痛苦和不适症状，提高生命质量，帮助患者舒适、安详、有尊严地离世，追求生命的安详与尊严。
泰康之家高级副总裁兼生命关怀事业部总经理陈平接受记者采访。新华网 陈延特 摄
时间倒退十年，彼时的泰康正在规划“从摇篮到天堂”的战略布局，生命关怀事业作为整个生命产业链中的重要一环，至关重要。“泰康做生命关怀，站位很⾼，是‘活⼒养⽼、⾼端医疗、卓越理财、生命关怀’四位一体的战略需要。安宁疗护，正是生命关怀中的重要一环。”泰康之家高级副总裁兼生命关怀事业部总经理陈平向记者讲述。投身生命关怀领域不久，陈平就关注到安宁疗护事业。但是，由于安宁疗护在中国市场起步较晚，实际业务的落地成了难题，需要有人为这项业务摸索、探路。
“当时国内无论什么行业，资本投入和参与度都十分活跃，但安宁疗护除外。这个行业存在人才匮乏、缺乏机构化的运作等诸多短板。”陈平表示，这些问题在他看来，意味着行业存在亟待挖掘开发的巨大潜力。陈平带队先后奔赴日本、美国等国家进行考察，将各国的经验和理念与我国国情相结合，外加泰康之家养老社区“1个社区+1家医院”的大健康服务业态，本身就具备老年医疗、舒适照护的长链条系统照护的优势。在他的不断探索下，泰康安宁疗护业务的基本雏形逐渐清晰。
而推动这件事的契机是在2020年9月，北京大学资深教授、泰康之家·燕园居民钱理群教授给泰康写了一封信——《关于推动燕园康复医院“临终关怀”事业的几点想法》，信中钱教授提出“临终关怀是泰康年老居民耿耿于怀的人生最后一件大事，他们在这方面有许多的想法、担忧和要求。泰康应该把临终关怀作为下一步发展的大事业来做。”这封信既包含着一位教授对于生命哲学的思索、也体现了居民长辈对于泰康的托付与信任。泰康保险集团创始人、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陈东升对此十分重视，之后安宁疗护项目的筹备工作正式提上日程。
人文关怀、生命礼仪 给予生命最高尊重
陈平告诉记者，在他接手安宁疗护业务的十年里，患者在生命最后阶段尤为看重的还是“自我决策权”，其中包含“医疗决策权”和“临终选择权”。“当病情到了末期，我是继续接受治疗还是接受安宁疗护？当被告知生命仅有几天时间的时候，我是否有权利决定在哪里离世？人生最后的日子里，我希望哪些亲友可以在我身边陪伴？我要对哪些亲友说哪些话？有哪些亲友会因为我的离去而陷入忧郁？我要留下什么支持或安慰话让他们活下去？我希望谁来帮我实现这些？……这些是患者比较看中的。”陈平说。
泰康安宁疗护提供的是全人全程的服务。由医生、护士、社工、心理师、志愿者、礼仪师等组成的多学科团队。集缓和医疗、舒适照护、人文关怀、生命礼仪为一体的专业服务平台。贯彻安宁疗护的服务理念，依托泰康专业团队资源，打造家庭式安宁疗护病房，通过道爱、道歉、道谢、道别和全人、全家、全程、全队的“四道四全”疗护理念和服务，缓解患者身体不适症状，安抚患者及家属的心理不安状态。
“人文关怀”和“生命礼仪”是泰康安宁疗护特色服务。“人文关怀不仅仅是要你这个人善良，有善心，更多的是对生命尊重、对职业敬畏、有专业能力。”陈平表示，安宁疗护过程中社工为主要工作牵头人，与医护不同，他们不再将患者看成病人，而是对患者及其家属提供全面的“专业照护”，从前期入院适应、医疗资源协调、社会资源统筹、疗愈心灵照护，到后期告别仪式设计选择等生命末期规划的全流程跟进服务，守护患者及家属身、心、社、灵、宁等各个方面。
在解释什么是生命礼仪时，陈平感慨颇多，“生命礼仪其实就是让人走的有尊严。我见过太多生离死别，很多人离世的时候，没有来得及交代后事、亲人不在身边、在病痛折磨中离去、在哭喊和吵闹中离去……”泰康生命礼仪师会依照患者及家属的要求、生活习惯及喜好，预先准备及规划身后事并签订生命礼仪服务契约。陈平表示，他感恩能有这样的工作经历，安宁疗护弥补了他在死亡教育这一课上的空缺，“生命礼仪”让他对“尊严”有了更深刻的认识，如果要给这个“尊严”下一个定义，他认为大概就是“生死两相安”。
布局“居家安宁疗护” 降低收费门槛
促进社会办医，是深化医药卫生体制改革的重要举措，是医疗卫生领域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重要抓手，是健康中国建设的重要内容。
自1988年国内第一家安宁疗护病房在天津设立至今，安宁疗护在国内发展仅30余年，尚处于起步阶段，发展仍有瓶颈。陈平认为，安宁疗护发展还存在三大瓶颈：第一是关注度，公众对安宁疗护的关注度并不高，一些患者及家属对安宁疗护缺少深入了解，认为这是一种消极等待的治疗手段。并且，由于观念上的壁垒导致部分人群对安宁疗护存在抵触心理；第二是床位，普通医疗卫生机构的安宁疗护病房供给有限、床位紧张。据相关数据显示，2019年，中国的死亡人口有将近1000万，只有0.3%最后得到了安宁疗护；第三是费用，目前我国只有在门诊或住院等疾病诊疗过程中产生的费用才能纳入医保报销范围，对于安宁疗护相关服务项目的医保配套还不健全。除少数试点地区外，安宁疗护服务项目还未被列入基本医疗保险支付范围。
泰康安宁疗护团队自成立以来，一直在努力探索，不断推进安宁疗护事业在国内的落地和创新。“一些癌症末期病人在临终前的最后十几天，基本上的逆转和治愈的概率已经很低了，常规治疗手段也难以耐受，考虑接受安宁疗护也是患者的一个选择。”在陈平看来，打造专科医院或病区，推广安宁疗护，一方面可以降低医疗资源的浪费，另一方面也可以为国家减轻医保的压力。
陈平介绍，泰康安宁疗护下一阶段重点工作将布局“居家安宁疗护”，进一步降低收费门槛。他透露，下半年他将带领团队前往美国临终关怀机构VITAS进行学习、考察。“未来我们可能还是会靠居家养老的服务模式来解决价格这一难题，因为仅医院床位费这一项，就能为患者节省很大一笔费用。”陈平说。
只有富有爱心的财富才是真正有意义的财富，只有积极承担社会责任的企业才是最有竞争力和生命力的企业。“养老行业利润率普遍不高，且前期投入很大，回报周期很长，所以很多资本不愿意做，但也不能因此就不去做，企业要有企业的社会责任。”陈平说。
如今的陈平已过了“知天命”的年纪，但依然在为“生命”奔走，为患者筑牢爱的“终点站”。目前，泰康已经在北京、武汉、杭州、成都、上海、厦门等多个城市的泰康之家养老社区布局了安宁疗护病房。未来，计划以各地泰康之家社区为核心，辐射周边区域，开设更多的安宁疗护中心。
“控制情绪 善于沟通 学会妥协 崇尚敬畏”这是挂在陈平办公室的十六个字，既是他对人生的感悟，也是警示自己的人生格言。传奇的人生经历和特殊的工作经验赋予了他对生命更多的理解和感悟，他希望安宁疗护能够被更多的人所接受，也祝福每一个生命都能够善始善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