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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各位网友大家好，欢迎收看由新华网为大家推出的《经济热点连连看系列访谈》2013影子银行监管。我们从2009年的银监会的年报中可以看到影子银行这个字眼的频繁出现，到了2011年我们还特别设立了影子银行的专栏，那么影子银行的存在原因到底是什么样的呢？为什么近年会出现在人们的视野当中，今天为大家请到的嘉宾是人民大学金融学院副院长赵锡军，赵院长您好，欢迎您作客新华网。[09-18 10:08]
[赵锡军]主持人好，各位网友大家好。[09-18 10:08]
[主持人]近年来，关于我国影子银行的争论持续不断，影子银行的风险问题备受关注，有观点甚至一度担心它会引发系统性风险。那么，到底什么是“影子银行”？其范畴和标准是什么？它又有怎样的产生背景和原因？[09-18 10:09]
[赵锡军]应该说这个影子银行作为一个概念提出来是在美国，是在西方的背景之下，西方国家的经济发展是从自由竞争到慢慢的有政府的一些管理，然后才有监管的产生，开始都是没人去管的，你爱做什么业务做什么业务，但是后来发现有些业务、有些行业政府不干预不管是不行的，是遵循了一个只要政府不去管就可以自己去开创、去做。 在金融业也是一样，有一些业务是政府不断加强监管、加强管理的，比如像一些银行的业务，一些信贷的业务等等，而且管理得越来越严格，有些业务是一些新的，政府不去管的，这部分就由企业、金融机构自己去做去，所以这一部分不受政府去管的业务进行扩张的时候就看企业行业自己的情况了。 到了上世纪末期这些不受监管的业务发展得就比较大了，在美国主要就是像一些对冲基金、金融创新里的一些衍生产品等等。特别是在1997年时出现了东南亚金融危机，这个时候有人就追究原因，发现金融危机里面的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有外部资金冲击东南亚国家的外汇市场和国内的资本市场，导致这些国家出现危机，再往深了追求这些外资资金来自哪儿呢？就来自那些不受监管的对冲基金啊、量子基金等。 随后过了十多年又出现了美国的次贷危机引发的全球金融危机和欧洲的债务危机，这里面又发现了有些不受监管的资金，在里面又发挥了一定的推波助澜的作用。然后大家就日益关注这个问题，发现这些资金有各种各样的名目，但是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没有人去管理它，完全是它设立的机构自己去自我约束。因此这些资金做了和银行一样的事情，去放贷款或者提供融资，但又不按照管理的要求进行规范的运行，离开了监管，因此它就是一个银行的影子。[09-18 10:10]
[赵锡军]正如你刚才开场白中讲到的，我们国家提到这个问题也是最近几年的事情，但是它的背景和西方的情况不一样，我们这里关于“影子银行”的讨论并不是说是在于有没有监管这个问题，更多的是着眼于这个业务尽管是受到监管的机构、获得许可证的机构做的，但它做的是不是符合规范，是不是符合原来这个业务要求的规范。比如你要放贷款、吸收存款，你就要按照存贷款的规则、制度、法律法规来做，但你这个机构尽管拿到了经营业务的许可证，你做的存贷款又不符合规范，那如果你不符合规范去做的话就被视为“影子银行”了。 我们国家一些人的判断和认知，和西方国家原来提出的对“影子银行”的判断和认知是有差距的。西方总的来讲就是只要是没有监管、脱离监管的银行借贷就是影子银行的体系了；我们国家就是你即便有了许可证，但是业务不规范也被归如“影子银行”体系。 所以我们的银行的表外业务、信托投资公司的业务、基金信托的业务，一直到租赁公司、担保公司、财务公司，甚至是民间融资这些很多东西都把它综合在一起是影子银行，现在这个变成一个很大的框了。[09-18 10:10]
[主持人]在中国影子银行跨越式的发展速度超过了许多人的想象，那么具体的规模大家也是众说纷纭。那您了解的“影子银行”的规模到底有多大？风险又有多大呢？[09-18 10:11]
[赵锡军] 应该说由于我们对“影子银行”的认知和西方是不一样的，我们的框非常之大。就不同的层次来讲，每个层次有的可以弄得清楚，有的不一定弄得清楚。比如说受到监管的这些部分、银行的表外业务、理财产品、金融信托公司的投资计划等等这些可以统计出来。而没有受到管理的像私募资金、甚至民间融资这些就没法统计了，所以层次不一样我们的数据就很不一样，有的说几万亿人民币，有的甚至说二十几万亿人民币、三四十万亿人民币都有。这个有不同的口径、不同的规模，就说明我们对这个问题的判断还是不一样的。 当然，我们更重要的就是从影子银行带来的负面也就是风险这个角度来考虑的话，我觉得这个风险还是存在的，但是在多大范围内存在风险就不一样了。因为有些没有进行管理的风险就会比较大一些，有些接受管理的风险就会小一些。 所以我个人觉得随着我们现在对这个问题的不断重视，认识不断地清晰，有些风险就会陆续地控制住。比如说像银行的表外业务，但是有些像民间借贷、民间融资没有人去管它，那这个就很难说它什么时候有多大风险。 因此，我个人觉得只要我们现在受管理的、受到监管的，有人管理它的这个风险就能控制得住。[09-18 10:12]
[主持人]您刚才提到民间借贷，确实影子银行在某种程度上输血给了实体经济，发挥了一定的作用，但是又游离在监管之外，那对这一块的监管您有什么样的建议呢？[09-18 10:12]
[赵锡军] 东南亚危机以后，美国次贷危机、欧洲债务危机以后，大家都提出来我们要加强对这些对冲基金、衍生产品这些类型的，原来没有受到监管的资金和产品进行监管，包括G20都在讨论这个问题，我个人觉得就我们国家来讲的话，应该说现在已经获得经营许可证的经营机构来做存贷款的业务或者投融资的业务我们要进一步规范。对于那些目前还没有纳进来的，像民间借贷、私募等等，要不断地把它纳入法律法规管理的范畴，不能说我没有任何的制度和法规就已经开始运行了，运行以后出了问题你得处理它，有一定的法律法规可以遵循，让它的业务也有一定的规范，无论是通过自己的内部自律，还是外部的监管，都得有一定的规则才行。这样我觉得这个业务可能才会运行得比较顺畅一些。[09-18 10:13]
[主持人]其实对于我们专业人士来说分析是这样的，如何能够浅显易懂的让老百姓知道，如温州发生了比较严重的资金断链。[09-18 10:13]
[赵锡军]地方区域性的金融风险。[09-18 10:14]
[主持人]对，据我了解可能在地方一些老百姓还在做民间借贷的形式的业务，主要就是老百姓觉得利率高一点，回报高一点，但是怎么样让他们来规避这个风险呢？我们怎么能更多地解读，让老百姓在投放自己存款的时候有一定的把控力？[09-18 10:14]
[赵锡军]这里面牵扯到另外的问题，就是我们国家经济发展带来的对资金的需求，很多的人开始创业，办企业、办公司，做实业，当然，中间也有一些人不是心地那么纯，他可能想短期发财，做一些短期的投机性的活动，甚至有人绕开了法律法规的监管做一些违规违法的事情都有可能。但是在这中间，我觉得作为外部的环境来讲，政府部门、国家的相应的监管部门，都要立一些规则，至少是有一些标准性的东西，让老百姓明白，哪些相对来讲是受法律法规保护的投资、融资、存款、贷款的活动，哪些可能是现在没有法律法规规范的。 跟亲戚、朋友这种传统的伦理之间的关系要分清楚，是经济活动，不是伦理道德经济之间的交往。经济活动在市场条件下是讲究利益的，你在把钱给你的亲戚也好、朋友也好或者是什么人的时候一定要弄清楚权利义务是怎么样划分的。当然，中国人传统的文化是说君子之较免谈利益，一旦介入到这个市场经济中间去了，它就不是说我们以前传统的泛泛之交了，已经有利益关系把牵扯在一起了。事先把这个利益关系说清楚，中国也有古话说亲兄弟明算账，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再把钱掏出来的时候一定要把权利关系弄清楚，这是最重要的。[09-18 10:15]
[主持人]最近有一则消息：中国的储蓄量已经突破了43万亿，大量的储蓄量其实是可以拉动内需和支持中国经济持续发展的，资金的流向很多人非常关注，大企业可以拿到比较低的利率，但中小企业还是存在融资难的问题，是不是影子银行的存在也是由于市场的需求？[09-18 10:15]
[赵锡军]这也是一个客观的存在，就是我们原来的经济主要是以国有经济的成分为主导，改革开放以后，特别是上世纪90年代以后，我们对国有企业进行了一轮又一轮的改革，不断地发展民营经济，所以民营经济的发展目前就比较快。另外很多人在政府政策的引导、鼓励包括自己创业激情以及成功者案例的激励下，越来越多的人自己创业。中国有这么大的市场，有很好的空间。这样就引导了一批又一批的人创业，这也是中国经济具有高速发展和活力的一方面的体现。[09-18 10:16]
[赵锡军]但是所带来的问题就是我们原来的金融体系服务于这些大企业、国有经济的体系突然之间发现缺了一块，我们对发展越来越快的民营经济，创业人才越来越多的小微企业的支持渠道好像不太够，资金不太足了。那在市场继续支持的情况下，反映不及时的情况下就会有一些市场民间借贷产生出来弥补这个空缺。 这个弥补空缺如果借贷双方各方面都相对比较规范，能够把风险控制得住还好。如果说他自己做得不是特别规范，再加上我们说有些人可能别有用心，可能想短期捞一把就走的，这个中间就会起一些坏的作用，会把风险引爆或者把风险扩散。我们现在满足需求的民间渠道同时可能也会带来风险。这种情况就是我们刚才讲到的，一方面要让老百姓在拿钱的时候知道事情利益密切相系，有风险，要谨慎。另外，对于政府部门来讲要进行一些规范和管理。[09-18 10:16]
[主持人]您怎么看待传统银行和现在影子银行之间的关系呢？包括两者之间的竞争关系？[09-18 10:16]
[赵锡军]我觉得竞争是必要的，传统的机构，比如说我们做存贷款的这些银行，我们也看到它的业务结构也在发生变化，也在适应市场化和企业需求不断多元化，业态不断丰富的变化。所以我们看到银行在不断开拓正常的存贷款之外的表外业务，包括理财产品、一些票据、委托贷款等等都是发展得非常快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做这些业务的时与传统的存贷款业务已经不一样了，另外，除了传统的银行以外，像信托投资公司、证券公司、保险公司这些非银行的机构业务发展规模也非常快。[09-18 10:17]
[赵锡军]所以我们也可以看出，金融体系本身在发生变化，从传统的一些方式、服务对象和产品，来转向新的一些方式和更加广泛的，也包括民营企业在内、小微企业在内的这些服务对象。但是毕竟小微企业也好、民营经济也好这块发展得非常快，要完全满足传统业务的需要还是有所不足的。所以我们还是要考虑这些传统的金融机构以外的一些新的东西服务于实体经济的能力，包括我们现在看到的像最近几年设立的像村村银行、小贷公司、担保机构、民间互助机构等等越来越多，这块也在某种程度上弥补了新的民营企业也好、小微公司也好以及创业者他们的需求。 当然，自古以来都存在着民间的借贷，这个借贷的关系怎么样把它用好，能够更好地服务于民间的和中小微的需求，让在配置好资源的同时，给企业提供资金支持不引发风险，这个我们觉得是现在要考虑的问题。原来的传统机构管理的经验基础上要新建立起来的管理制度和各种各样的方法。[09-18 10:18]
[主持人]您提到这个风险了，在G20峰会上影子银行也是各国讨论的热点，那么影子银行在我国和国外有什么样的差别？相对应我们在风险防控上又应该做些什么？[09-18 10:18]
[赵锡军]应该说从我们国家和西方国家的比较来讲，尽管在1999年东南亚金融危机结束以后，很多人包括西方国家的监管方面人士和专家都提出要对像对冲基金这些风险比较大的衍生产品要加强监管，在G20峰会上也提了多次了，包括这次在圣彼得堡的峰会上也都提出这个问题，但是怎么样落到实处各个国家还是有不同的看法的，所以到现在为止也没有形成一个明显的共识。所以在下面落实的时候是有一定问题的。 相比较而言，我们国家在这方面我觉得就体现了我们国家的特点了，就是发现这个问题以后，我们马上会很关注，政府部门、专家、实务部门，甚至媒体、大众都很关注这个问题了，比如影子银行在我们国家提出来以后，方方面面都去关注它了，很重视了，一观众、一重视大家就会想办法，要弄清楚究竟风险在哪，怎么样来处理和防控。[09-18 10:20]
[赵锡军] 所以看我们国家对待这个问题的过程和西方国家议论了半天、讲了半天没有落实相比，可以看出我们马上就有行动了。理财产品银监会多年前就开始对理财产品的销售进行管理，今年又出了一个8号文，对理财产品的规模，投资品种、结构又有了越来越严格的规定了。对于其他的像信托，甚至私募，包括民间的一些东西也开始想办法进行管理。 所以说我们国家的进程是非常快的，从这个角度来看也看出我们国家在解决这些问题方面的一些效率。当然，因为这是一个新的话题和问题，在解决的过程中可能大家都需要有一定的容忍度，总比西方那样议而不决、决而不实，不能解决要好得多。所以我个人觉得只要我们能够不断地对这个问题加以重视，能够客观地看待它我们总能比较好地解决它的。[09-18 10:20]
[主持人]老百姓更关注的是理财和资金如何投放，或者流向到底应该去哪里？比如股市现在也不是特别景气，我的钱到底应该流到哪个方向？[09-18 10:22]
[赵锡军]这确实是一个问题，正如你刚才讲到的我们现在光居民的储蓄存款就有40多万亿了，这个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我记得改革开放初期我们全国居民的储蓄存款可能就几千亿，那个时候几十亿、几百亿，大家都不是特别富裕，甚至温饱问题都没有解决，30年的改革开放确实带来了很大的进步，人们不断地富裕起来，同时除了解决温饱问题以外，大家有了相对闲散的资金，想要获得一些回报，我觉得这是很正常的考虑和需求。[09-18 10:22]
[赵锡军]这些考虑和需求我觉得应该跟我们经济的发展和变化要结合起来，核心的问题就是经济的发展和现在的结构调整也好，包括后面提到的模式转变也好，我们需要多少资金，我们从储蓄也好、更高层次的货币政策、货币投放也好，我们目前能够提供多少资金？如果我们说我们现在所需求的资金和要提供的资金两者之间差异比较大，比如需求量很大供给不足那我们就要通过各种方式方法动员这个资金，甚至吸引外资来解决这个问题；如果这几年通过货币政策投放，通过居民储蓄，通过引进外资已经积累了大量的资金在这儿，而经济增速的放缓、结构调整等等又不需要那么大量的资金，那自然这个钱就不值钱了，很多人可以提供这个钱，但是用钱的人犹犹豫豫。所以这就是供求关系的变化我们要考虑到，所以在供求关系变化的时候你不能指望说我有钱就能像以前那样获得很高的回报，这个可能性就不大了，所以要有一个客观的、理智的判断。 当然，这中间可能还会有一些不同的投资机会，自己就要去寻找和把握，而寻找和把握这个投资机会，对于一般的普通人来讲可能不是那么容易的。[09-18 10:23]
[主持人]刚才赵教授所说的很多网友也有同感，那么如何让影子银行能更多地发挥正能量呢？[09-18 10:23]
[赵锡军]这是我们要解决这个问题所考虑的重要一方面，作为影子银行来讲，如果我们按照现在这么大的框子，那我看了一下人民银行的一些数据，到今年8月份，我们整个社会融资最规模里面，银行人民币的存贷款，贷款的融资只占50%，这是传统的融资，其他的50%如果按照我们现在的说法都可以装在影子银行的这个框里了，那就已经占到一半了。 那这一半的社会融资怎么样能够把它更好地发挥作用？我觉得要看两个方面： 一是看这些融资是不是真的服务于我们实体经济的发展，服务于我们经济结构的调整、发展模式的转变。如果说这些钱都跑到了支持实体经济的发展、支持结构调整转型的过程中间去那是没有问题的，如果你没有跑到那里，而是去炒作房地产、炒作别的东西的话，那可能就会带来风险。[09-18 10:23]
[赵锡军]二是考虑到影子银行的资金使用是不是有利于整个资金的合理配置和效率的提高。如果大家都说我去支持实体经济，支持那些大的企业，那些大的企业又可能去搞一些不一定是很有效益的投资，甚至是有一些浪费和重复建设，那也不行，那个效率就比较低了。所以要看它能不能在这方面提高资金的使用效率，如果确实这个钱投出去了以后对我们资金的使用效率有很大的提高，对我们整个金融市场的资源配置效率有很好的提高，那这也是发挥了它的正能量的。 这两方面我认为是必须要考虑的。[09-18 10:24]
[主持人]您认为，影子银行能不能够“去影化”，或者真正在阳光下存在呢？[09-18 10:24]
[赵锡军] 从我们目前监管部门、管理部门的一些政策和改革的试点来看，正如我们刚才所提到的，我们是在不断地把这些所谓的影子银行的业务在不断地尝试着能够把它管理好，发挥它的作用。有些已经是纳入监管的这些机构做的这些投融资或者信贷业务，我们把它按照比较规范的做法给它规范起来，比如说银行做的理财业务，信托投资公司做的信托产品，像这些证券、保险、金融机构的东西各个部门不断地加强监管，让它规范起来。 那些原来没有纳入监管和规范的，像民间融资、民间借贷，通过推出一些改革的试点，看看怎么样能够把它管起来，能够真正减少并降低风险，让大家做得比较放心一些。比如我们在不同的地区，比如温州地区进行试点，不断地积累经验，在别的地方也在不断进行试点。[09-18 10:25]
[赵锡军]所以我们可以看出对待这个问题的态度并不是一棍子打死，而是说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能够把这个问题解决掉，尽可能地把各方面的积极性和资金的能量能够调动起来，向积极地方面做工作和引导。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它可以成为我们的一些大的银行的重要补充，我觉得这是应该让它发挥作用的。从管理的角度来讲，我觉得要从两个层次来考虑： 一是你做这些业务的主体，这个主体很多，有的是个人去做，有的是某些机构去做，那主体在做这个业务的时候，你自己要有专业的能力来判断所做的这个业务的风险。比如万一有亲戚朋友说没有钱做项目，你要有钱的话拿过来，一年给你多少多少回报，那你就成为这个业务的主体了。那你就要考虑了有没有能力对这个项目进行一定的判断，看它的风险所在，然后再说掏不掏这个钱。所以说培养主体对投资和项目判断的能力和意识，而不是说什么都不知道就掏钱了，那这个怪谁啊？[09-18 10:25]
[主持人]类似这种民间投放在法律上有没有保护呢？[09-18 10:25]
[赵锡军]这是我要讲的第二个问题，主体要有这个意识，公司就更不用说了，你要做金融业务那要有金融业务的要求，内部资金的使用等等也要有相应的规范。如果是说这个主体没有这个能力，或者说这个机构乱做，不愿意按规范的情况去做，那他又要做这个业务，那就要外部有一定的约束了，就是各地政府的管理部门对它有一定的约束。 就目前来讲我们有些是有规范的，比如银行、理财、证券、保险我们都有相应的监管部门，有相应的法律法规和一定的规范，有些是在规范的过程中法律法规不断的出台过程中，有些就不一定有详细的规范了，但是它可以纳入到大的法律体系。比如说合同法，你跟他有一个合同嘛，那你要签合同那就有合同法的约束，但是我们现在司法部门的这个执法，尤其是在新的、比较难以执法的领域里面可能效率会有所影响，比如出了问题以后他跑了，你怎么把他找回来，怎么样把你投的钱要回来，这个拖的时间可能就非常长，成本非常高。这就要有足够的耐心了，也有效果，但是效率可能不是那么理想了。[09-18 10:26]
[主持人]所以投资主体要非常谨慎了，在2013年夏季达沃斯论坛上李克强总理提出“改革创新是一个国家不竭发展的动力”，那对于金融业的发展来说创新和改革也是非常重要的，未来金融体制的改革我也想听听赵教授您对这方面的看法和考量。[09-18 10:26]
[赵锡军]应该说我们国家未来金融业的发展和金融体制的改革，我觉得很重要的一点就是要围绕着我们经济的发展，围绕着我们经济结构的调整，发展模式的转变和我们产业的升级换代方面来展开。因为金融不管怎么说是一个服务行业，你要服务于你的主业，那就是实体经济本身，而我们现在所面临的经济的发展形势已经非常清楚了，我们是这30年经济发展的速度非常快，规模越来越大，已经成为全球第二大经济体了，这个数量的积累、规模的积累已经到了一个相当高的程度，那接下来你要进入到一个由量变到质变的过程，因此接下来质量要发生变化、素质要发生变化，那也就是我们现在提出来的要进行结构调整、升级换代，要进行模式转变，这就是质量和素质的变化，从而提高你的竞争力。[09-18 10:27]
[赵锡军]在这个领域里面，我觉得作为金融业来讲，就要考虑到，以前不断扩大贷款规模，支持企业扩大生产规模，那只是规模扩张，我多提供贷款，让企业获得更多的钱，发展的速度会很快、投资会很快，这是符合传统经济增长模式的金融业的服务模式，但是现在不一定了，你要看效率。 企业在讲究效率，你这个行业产业在讲究效率，原来那个光靠规模、靠低成本、靠低效益、低价格的模式肯定是不行，那你就不能再去支持那种东西了，所以怎么样改革呢？你要讲究资源使用的效率，资源使用效率要怎么样发挥呢？就是要不断地市场化，只有市场才能决定哪些方面的效率是高的，哪些方面的效率是不行的，是会被淘汰掉的。我觉得这是一个。 所以现在我们可以看到，在银行也好、各个金融机构也好，大家都在强调资金的效率，我不是说所有项目都支持，我要看给我带来多少回报，我要看对我的资本消耗有多大，所以很多银行引进了“经济资本核算”这个概念，讲究的就是我投放出去的钱达到了什么样的效果，给我的资本的回报率是什么样的。我觉得这就是从一个追求规模、追求速度向追求效率这个角度在发生调整和变化了。[09-18 10:27]
[主持人]那这对中小企业来说是不是有利呢？因为中小企业可能在短期看不到一个特别好的前景或者预期的话，这对他们来说融资上面还是会有一些瓶颈？[09-18 10:27]
[赵锡军]是的，这确实是一个问题。我们的经济结构里面，需要低成本、低工资、低效率，这部分要保留多大？因为不可能大家都去做很高的，当然你做到像美国人一样，都是搞全球最好、最大的医院，医疗服务；有全球最好、最大的教育体系，医疗服务能够高收费，教育资源能够高收费，吸收全球的人去；科研上有全球最好的科研机构，能够提供全球最好的科研资源，能够进行高收费。如果经济结构里面这些部分做得非常好、非常大，能够吸引很多的资源进去，那我们的经济就已经达到了那个质变的程度了，但是现在你还没有，所以你只能慢慢地来向着这个方向来做。在这种情况下你有相当部分的劳动力、相当部分的资源和相当部分的产业可能还是要做成本不高、收益也不高、利润也不高的这些行业，但是这个说实话效益也是比较低的，而在这种情况下你还是要给它配置一定的资源，这个配置我觉得就不是完全靠市场化能够解决的，需要各级政府考虑到自己的职责了，不仅有经济增长的本身，还要有民生的问题、就业的问题，通过政府资源的动员，包括财政方面的资源，包括税收以及其他方面的资源来进行一定的支持，所以这块还是会继续存在。但是我个人觉得经济结构的调整会使这块低成本、低效益、竞争力比较差的部分肯定会被淘汰掉，而且要向一个更高层次、竞争力更强的方向来发展。[09-18 10:28]
[主持人]您对未来金融改革还有什么样的预期要在这里跟我们网友说一下吗？[09-18 10:28]
[赵锡军]金融作为一个服务行业在目前这个阶段还是以服务实体经济这块为主要的服务对象，要围绕这个来展开。但是从发展的角度来看，中国的发展越来越快，中国的居民越来越富裕，你怎么样能够帮助中国的居民管理好庞大的财富，不让他遭到损失。我们刚才谈到我们居民的储蓄存款已经有40多万亿了，将来会越来越多，那这个储蓄存款怎么样让它更好地保值增值，能够用到全球各个领域去找出保值增值的机会，就需要我们的金融行业要不断地发展，不断地提高自己的能力，用好居民的钱。 当然除了居民的钱还有政府的钱、国家的钱，我们看一下总的银行业的资产就100多万亿了，所以这个庞大的财富怎么样能够盘活、用好，在支持经济发展的同时，也为广大的居民带来更多的回报，我觉得这是将来金融也要考虑的问题。[09-18 10:28]
[主持人]非常感谢赵教授在百忙中接受我们的采访，也感谢广大网友对本次访谈的关注，希望大家继续关注由新华网为大家推出的经济热点面对面系列访谈，有更多经济热点问题与大家面对面，感谢大家的收看，再会。[09-18 1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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